說書 七 ) 品乳

將悍情豪翻手藝

螯肥酒暖話家常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[拙對]

茶寮內笑聲山響, 茶客乘時互嫖身側鄰里、友儕之娘親作樂, 媽叉之聲弗絕於耳! 說書人`史符' 乘時呷口濃茶, 吞菸數口, 意態閑適, 值候眾人催說求聽! `曾造材' 忽道:「老史! 俺姓`曾', 汝偏要把這個大白臉`志諱' 說成姓`曾', 明擺是共俺抬槓來著? 何解弗改此人共汝同姓`史' 呀?」

某茶客回道:「`九龍城皇'! `史老師' 當然可以將此公換作`史志諱'! 但……此`九龍子胡同', 嘻! 往後也要改喚閣下作`九龍城皇屎造材' 矣! 然否? 哈! 哈 ~」

眾人戲謔嘲諷之聲此起彼落, 死死頂得`曾造材' 老臉賽墨汁般黑, `史符' 見縫嵌楔, 旱菸槍一敲檯角, 咯、咯兩聲, 卸下菸屑, 早教眾人招子聚收於身! 道:「 *

`曾志諱' 聽罷一愕? 俺娘親竟一下子變成粉頭? 堂堂上將如今於聖顏前竟已化作老烏龜王八? 敢教這口烏氣如何能嚥、能下? `志諱' 性子一橫, 也弗理會`乾隆爺' 真龍在側, 電閃間, 早教抄起席面那盞碧螺春往`毛澤西' 面門如水箭潑去, 口中說道:「父親大人! 請品茶!」

此刻席面眾人正笑得前仰後合, `乾隆' 更安於正北位莞爾弗禁, 冷弗防`志諱' 會如斯斗膽, 竟弗看聖上金面, 倏忽使性發難? 眼看水箭來得突兀, `澤西' 又如何能避? 這趟定口面盡著矣……

說時遲, 此刻水箭驟至, 正離`澤西' 面門半尺上下, 好個`澤西' 竟將手中牛蛙於半瞬間移至面門, 早楔尾指於牛蛙口側, 哈! 牛蛙竟適時張大嘴巴, 將碧螺春一口進下! 眾人正待叫一聲`好' 之際! `澤西' 手底卻未曾擱下, 登時手腕半晃, 換作與牛蛙四目互瞪, 再把牛蛙大嘴用拇、食二指捏密, 繼用掌心巧勁往牛蛙肚子疾按? 咦……牛蛙肚子忽遭擠壓, 一陣內急難耐, 盈支尿箭登時自屁眼激射而出, 早灑得`志諱' 頂門盡濕, 滿臉酸酸臭臭矣……

在座眾人: `乾隆'、`福康安' 皆文武雙全, `張五哥' 父子乃兩朝頂級侍衛, 武功超凡, `志諱' 更是`雍正' 年間武舉人, 在在全是會家子也! 適間得睹`澤西' 手底真章, 其智、其巧、其快敢信當世不出五人能與看齊! 眾人早教瞧得目瞪口呆, 登時爆起掌聲、叫好聲山響!

 `志諱' 亦自知手藝與這位老兄弟短上半截, 硬是硬不過了! 竟然打個哈哈, 道:「`澤西'! 俺是次輸得口服心服矣! 哈! 哈 ~~」

眾人得見這對活寶瞬間又和好如初, 有講有笑, 心中大慰之際?……好個`志諱' 竟一頭撲入`澤西' 懷內, 兩手早圈過`澤西' 背門死抱弗放, 把蛙尿盡塗往`澤西' 胸腹間, 口中嚷道:「父親大人! 抱抱`志諱' 呀 ~」

`澤西' 一個弗留神已著了道兒......可卻急中生智, 霎時上身順勢向後倒臥而下, 巧勁把牛蛙輕輕一送, 早擲交與身旁`高坤' 師傅! 乘時雙手霎時迴抱`志諱' 脅下. 鼓氣蓄勁往後一甩, 正切`蒙古' 摔跤國技之`放背摔' 套路, `志諱' 雙足登時離地, 那有憑藉? 身子已被拋甩過背, 眼看被摔開半丈, 這一跤傷矣!......

可知武舉人之名並非浪得也! `志諱' 雖敗不亂, 身子於騰空時, 雙手早已回抱膝彎, 使出一記`縮龍成寸', 乘時吸一口大氣, 盡注下壓丹田, 變招為`蒲田少林' 下傳之`千斤墜' , 將重心挪移雙足, 身子半空車身穩穩定住去勢, 繼而輕輕躍下, 恰好與`澤西' 交個平手!

 `張五哥' 見狀早已右掌一按席面, 形若狡兔輕蹤, 凌空側翻躍下, 正好站於`毛、曾' 二老正中間, 左右手各執一人, 道:「主子跟前也弗收斂潑性? 汝哥兒倆共多少春秋呀? 還弗向主子告罪?」

`毛、曾' 二老聽後竟相視大笑, `志諱' 隨道:「`五哥'! 這兩天俺共`澤西' 已是第五回較勁了! 倘弗鬆鬆筋骨, 出半身濁汗, 晚來又怎尋得一覺好夢呀! 哈! 哈 ~」

二老亦乘時一拜`乾隆', 道:「聖上! 請恕老臣無禮及不敬之罪!」

「哈! 兩位愛卿息間於席前舒展脈胳矣! 朕可謂大開眼界, 何以言罪? 賜座! 賜座!」

府中僕役、下人早教奉上熱巾讓眾人拭手抹汗! `福太夫人' 正蓮步從內而出, 抱手屈膝向`乾隆' 一禮, 輕聲道:「聖上! 偏廳已擺下包子、甜湯等物, 請移駕往內堂慢用!」繼向諸翁作禮道:「父親大人! 五伯父! 曾伯父! 高師傅! 六哥! 也請一併內進共聖上同酌共話, 說笑談天, 再對半鍾! 請! 請~~」手一擺, 再道:「`康安'! 也讓兩位公公稍歇, 並進點麵食吧!」

「是! 娘親!」`乾隆' 手一擺, 示准`唐英連'、`梁圳英' 二奴, 再拖緊`露寶' 小手過堂, 眾人遂魚貫內進……

席上三滿盤螯黃肉包子, 熱氣蒸騰, 薑絲陳醋各置小碟, 中擺一小炭爐上置開水滿盆, 暖著`澤西' 從`江南' 攜來之[紹興老陳], 一室滿滲蟹香, 逗得眾人食指大動! 座上各人盞中皆放置數瓣嫩白立菊! 須臾, 樽傾……酒醇、菊香、螯腴, 直若神仙一般享受矣! 是時, 一下人奉上盈盞乳狀之物置於`露寶' 座前! 乾隆道:「嗯! `露寶'! 是日陪伴朕整日, 竟未進乳乎? 何解弗尋奶子於內堂進呀? 這些又是甚麽來著?」

「回萬歲爺爺! 奶娘這數天悶悶弗樂, 祖媽有見及此, 遂囑咐`露寶' 好讓奶娘稍息數天, 待其心情平復後才再索乳, 祖媽更特命人烹調此物暫代奶娘之乳! 這盞乳狀之物乃用豬肝、香菰、牛大力共牛乳熬成, 喚作[牛奶豬菰力] 是也!」

`乾隆' 順手拈來附鼻嗅之, 果然乳香、肉香、菰香、藥香馥郁傳來, 其味特殊, 心想定是佳味矣, 竟一笑道:「哈! 朕是夜弗進酒了! 眾愛卿盡可慢用! `康安'! 朕也要滿盞[牛奶豬菰力] 嚐嚐!」 

       

「是! 聖上!」

席上各人先待`乾隆' 進數口肉包子, 呷幾口[牛奶豬菰力], 才動箸互遜謙讓一番, 細細品嚐席上佳味陳釀, 天南地北, 杯上盞落, 細語家常……

`乾隆' 共`露寶' 共進兩只肉包子, 再細味數口[牛奶豬菰力] 後, 逕向`福康安' 說道:「康安! 朕八歲時始斷奶! 娃兒最要緊是要哺足乳汁, 身子才會硬朗少病, 尤較進飯菜要緊呀! 熬製此味湯汁也頗費時籌算, 那如奶子般隨哺隨有來得便捷? 還是及早讓`露寶' 之奶娘伺候才是正經!」

眾人聽後皆附和`乾隆' 之說, `張五哥' 接上道:「`康安'! 當年汝娘親懷胎之時, 俺嫂子(澤西妻子) 早已禮聘其金蘭妹子, 人稱[江南第一奶娘] 之`朱氏媚媚' 作汝之奶子! 此婦奶汁豐潤, 由是, 汝年少時極少病痛, 身子紮實之因由也! 故此, `摩思' 奶娘之事也絕弗能輕視呀!」

`福康安' 起立一躬, 道:「聖上! 五伯公! 此起奶子之事……乃府內……府內一樁敗事, 以至……`摩思' 斷乳數日!」

`毛澤西' 接上, 道:「`康安'! 何解吞舌吐吐? 咦……乖`摩思'! 可知箇中因由呀? 莫若代父親大人告知聖上及各位老爺子吧!」

「老祖爸! `摩思' 弗敢造次呀!」

`乾隆' 此刻呷半口[牛奶豬菰力], 微笑道:「哈! 此事莫非是朕之`露寶' 闖了禍端? 所以忍隱弗語?」

「萬歲爺爺! 非也! 此事確實與`摩思' 有關, 可絕非`摩思' 闖下禍端! 闖禍之人乃垂涎俺奶娘`繡娜' 姨姨之姿色也!」

「`摩思'! 大膽! 非禮勿言!」

  

「是! 阿瑪!」

「露寶! 快告知朕! `康安' 可諳`童言無忌'?」

`福露寶' 斜睨`福康安' 半瞬, 但見阿瑪是時卻微微點頭, 想是不敢拂逆聖意吧! 遂道:「萬歲爺爺! `摩思' 之奶娘乃父親大人奶娘`朱氏媚媚' 之親女兒是也! 喚作`周氏繡娜'! 年前, `繡娜' 姨姨之子快將斷奶, `朱氏' 遂薦與祖媽, 值待`摩思' 蒂落之時候用! `繡娜' 奶娘之身型尤較其母`朱氏' 祖奶娘豐碩, 府中人言此乃根正苗紅之所謂也! 難得其相貌姣好, 身型婀娜! 由是, 是處人稱: [華爾胡同第一奶子] 是也!」 *

~~~~~~~~~~ 欲知後事如何, 煩待下回解說 ~~~~~~~~~~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文行於 7 /11 / 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