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途早賜座 弱水育殘荷 椏枝鷹遠逸 陋巢剩孤雛
夜來眺漁火 日出別燈蛾 嚴冬換夏至 獨白譜悲歌
分對錯、憾事多! 世情事、堪嗟哦…...
蓬萊空嚮住 旦夕伴修羅 羨君倚峻閣 怨己廁鬼窩
鬱衷生隱疾 戾氣蓄沉疴 奢言談福禍 醉步會修羅
七十後、八十初出生, 家庭中產, 很多人都隨父母趕緊在 `九七 dead line’ 之前移民! 以下一段文字,
似真似假地出現在視野範圍的近處, 讓我娓娓道出一段虛擬與現實 crossover 的文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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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暑假外遊, 是一次罕有的 `自由行', 在`加拿大' 走訪`多倫多' 及`溫哥華' 兩地, `婕瑤' 隨父母在華人聚居之住宅區左探右問, 度過一次非旅遊景點之旅!
`銳鏗' 父親是位五金廠領班, 乃家中收入來源支柱, 八十後內地進一步開放, 製造業相繼北移, 身在職場, 為口奔馳,
一如嫁雞隨雞, 他父親亦委身於內地, 營營役役!
一間並非名牌私校, 祇是一間地區的官立中學內, 這兩位相差兩歲, 家庭背景迥異的男女生, 本被命運長河匯聚在一起,
可卻各自被河水沖上不同的沙洲上, 有各自的人生步伐!
`婕瑤' 在這校短短四年的中學生涯裡面, 與隔著兩個級別的同校同學, 在因緣際會下, 她從未認識年長她兩歲的`銳鏗'?
`銳鏗' 往往對著地球儀發呆, 獨自神遊異國風情! 他今年已十六、七歲, 可是尚未乘搭過一趟飛機! 家境雖未至於拮据,
但父親手停口停的微薄收入, 祇能在農曆新年有一個較完整的長假期, 但在黃金假期闔府外遊, 似乎對他父親來說, 是過於奢侈了! 對`銳鏗' 來說, 外地風土物誌可以說是遙不可及......
擁抱、道別都是在那年暑假發生, `婕瑤' 是年十五、六歲, 灑下兩張紙巾的別淚, 隨著父母的步伐, 踏進`啟德機場'
的離境處入口, 再一次, 最後一次回眸一眾送機的親友, 驀然間於不遠處看見一個不認識, 但眼熟的男生面孔? 正思索間, 卻被隨後的父親拍拍肩膊, 入閘去了……
某年農曆年廿八, `銳鏗' 接到一通父親打回家中的電話, 說這年廠裏有急事, 不能回家渡歲了......這通電話就是他母親失去丈夫的癌細胞末期癥兆? 當完成中六課程後, `銳鏗' 責無旁貸地廁身職場, 與母親雙雙挑起這個家, 照顧弟妹及因中年失夫導至意志消沉的至親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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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枯草敗, 轉瞬又十數個寒暑, 一個個沙洲又相繼遇上河水暴發, 沉積物又被洪流呼召, 再次匯聚一處……舊生同學會像廣發英雄帖般無遠弗屆,
將某些久違了的人和物, 再從塵封的回憶中召喚甦醒, 互聯網輕而易舉地將人際間疏離的屏障撕裂, 一一網羅歸位……
`銳鏗' 剛過而立之年, 母親於數年前仙遊, 弟妹亦早已各自自立! 兒時的冀盼, 夢想在經濟許可下漸次實現,
可惜! 父母離異的烙印傷疤早已深入思緒底層, 無時無刻還在折騰著這位年輕人, 影響著他的人生步伐! 對異性抗拒的心魔時常提醒著他, 著他要抽離! 因此, 除工作關係外, 極少與異性約會, 唯獨寄情山水吧! 這就是`銳鏗' 多年來自由行的推動力!
`婕瑤' 在`溫哥華' 結了婚, 下嫁予一個同聲同氣的`香港' 移民, 尚未有子女; 丈夫於當地職場跌跌宕宕,
或許是黃皮白心吧, 總找不著合適工作! 恰巧能夠趕上科網股的餘溫回流`香港', 從事相關行業, `婕瑤' 順理成章地回復其`香港永久居民身分', 也在物流行業中浮沉!
說到夫妻感情, 總較在`加拿大' 時褪色多了, 生活節奏不同, 工作及作息時間打亂, 各自接觸層面迥異, 生活環境及空氣質素落差, 漸漸地......`婕瑤'
的身體竟熬出病來, 身體每況愈下! 慵慵懶懶, 總提不起精神工作, 出錯頻頻, 不出半載已辭去相關工作, 並賦閑在家! 家中瑣事也不能夠於丈夫下班時完成, 要對方拖著疲憊的身軀代勞,
這樣令她很自責, 及後在家人的提議下, 作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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兜兜轉轉, 這個設在黃昏, 母校操場的中秋盤菜宴, 竟像赤絲般將這二人有意無意地綑綁在一起! 可能生活磨人?
又或是其他原因的關係, 附會的舊生竟然少得離奇? 一共筵開八席, 每席八人, 可在座者竟卻互不相識? 由於找不到相熟同班舊友, 此二人被編排坐在一起! 在座之人,
有雄辯滔滔者, 有炫耀財富逞能者, 想是這類人難得找到機會, 將錦衣耀於同儕及師長跟前吧! 這類聚會正正是這類人極難得的 showtime, 一句到尾 ~ 悶
~!
由於有這種悶場, 催化這兩位默默的男女變成同道中人, 男方多時用公筷替`婕瑤' 碗中送菜, 雖未至於相逢恨晚,
可廁身於此場合, 竟各自成為對方於弱水中的一根稻草或浮萍, 一種弱勢的共鳴, 由炎涼的勢態戮破二人的緘默, 話語一如缺堤洪水, 各訴己衷, 這......就是命......
一曲 `Janis Ian’演繹的 `The other side of the sun’之電話玲聲發自`婕瑤'
的手機, 結束了與`銳鏗' 投契的交談! 不久......席散......道別......可二人卻心有不甘, 不約而同地交換電郵址及手機號碼, 作為這次短暫交談的續篇鋪路……
這夜, 一個深邃並肯定是睽違己久的眼神, 在夜裏凝視著`婕瑤', 這眼神嵌鑄在一個多年前驚鴻一別(瞥)的面孔上,
這面孔......這面孔竟是和息間鄰座交談的`銳鏗' 吻合? `婕瑤' 那能成眠, 在探究的心態磨蹭下, 她從丈夫的身傍滑下床, 用光纖去追尋這個眼神的真身
~ MSN ~
是, 正是那年舉家移民往`加國'......在入閘時, 某個面孔從遠處與自己目光交投, 你是那個男生嗎?
[ 對方回覆 ~ Yes ~]
巧, 可記起當年為甚麽會在那刻出現在離境大堂? [ 對方回覆
~ 送同學機, 他舉家於那年暑假移民`加國' ~]
啊! 莫非你送的同學也和我乘同一班機? 可你還能記得起當年的我嗎?
[ 對方回覆 ~ 說來就回憶起了, 對! 妳定是那個拭著離情淚, 被人拍拍肩膊, 回身入閘的那個女生 ~]
對! 那打擾了! 晚安! [ 對方回覆 ~ 晚安 ~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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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個晚上開始, 一連兩個多月, 這二人每個晚上都借助光纖交談, 真真正正是相逢恨晚了! 除家庭狀況外, 地北天南,
指尖點打, 一一涉獵, 莫非......這就是緣? 未必……適值這時, 可能是`銳鏗' 的出現? 或思想驚現洪溝, `婕瑤' 夫婦倆滾存已久的分歧, 如今......無形地愈益加深!
某天, 她丈夫澹澹然, 漫不經心地提出一個 [分居] 的要求? 跟著......驗身報告送到`婕瑤' 手中 ~ 就是接獲一個患上二期癌病的身體檢查報告, 一個突如其來,
錯! 兩個接踵而來的噩耗……`婕瑤' ~ 她崩潰了……
光纖、屏幕沒有回覆, `The other side of the sun’依舊在`婕瑤' 手機重覆播放! 一個追,
一個躲? 非也! 雙重打擊對病人的傷害有多大? 正是`婕瑤' 開始接受化療後, 病情急轉直下的引子反射……她慵懶? 非也! 她看著屏幕及來電顯示, 她在無聲淌淚!
一個月, 兩、三個月了! `銳鏗' 心情焦燥, 可卻無奈, 訊息有去無回! 最後, 他用SMS打出一個短訊:
「我不曉得自己還有多少個十年, 我並非要求一個承諾! 或奢望擁抱妳作餘生的慰藉! 現祇冀盼見妳一面, 莫非, 這就是奢侈? 但求話語投機者延續談談笑笑, 這也是
`求不得' 的懲處? 見字請於二月十四日, 晚上八時, 地點: `淺水灣觀音像' 下! 」
`還有多少個十年' 這句短訊催促著疲憊的`婕瑤' 附會, 想是這刻思潮各異, 擁抱早已取代交談, 用身體聆聽對方的思緒! 望著海天漆黑而詭秘,
沉浸在無言碎浪伸縮於沙上亂竄, 倚偎著異性體温神遊! 心 ~ 並沒有欺騙二人, 大家都著緊對方, 兩人已經定下後約了!
不覺時光飛逝, `婕瑤' 手心已傳來寒意, 夜寒蝕骨......這個兩人的單獨約會, 原來已經被叫停了......
文行於 14 / 02 / 2009
~~~~~~~~~~~~ 待續 ~~~~~~~~~~~~
詩兄:
回覆刪除命運播弄,有時候難免會感到無奈,但又有多少人能逃得過呢!
因此,這便是命運。
恕兄:
刪除我對人生的看法是較「灰」的, 事違人願者多的是!
人生 ~ 就是生出來要去面對難關和逆境, 就算給我再投胎一次, 我都唔願做一個順風順水, 豐衣足食, 無憂無慮嘅人上人!
若人生是那樣的順遂?相信一定會變得瘋狂,賢兄真是智者。
刪除恕兄:
刪除賢兄真會說笑, 末學祇市井無聞之輩, 八股思維冥頑閉塞, 早站於被社會淘汰的臨界點了!
我相信一個順遂的人生, 會孕育出一個又一個「温室蘋果」, 於一己家庭及社會都是負累!
人生的際遇難料, 只能努力於當下......
回覆刪除芬妮:
刪除無錯! 人生是不能掌握及規範的! 人 ~ 祇能自行調節去追逐時代節奏, 洒脫地活在當下就不賴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