佳客盈門終席散
殘雲化雨盡江潛
[拙對]
「啊! 有道是虎父無犬子, 這`金龜' 真有乃父之風啊! `何厨子' 十來歲已懂竊玉偷香? 咦……一門雙傑!
一門雙傑呀! 雖云甚麼青梅竹馬, 吥! 明擺就是人細鬼大! 搶佔賭王先機, 始終是勾去人家有聘小妾, 可謂色膽包天矣! 但話分兩頭, 嘻! 可笑那個`馬鮫' 土豪`何雄心'
賭王! 頂上被套上綠帽兒而弗自知, 這冤大頭也不知當了多少個年頭啊! 哈 ~」說話之人乃是癩皮狗`黃郁汶'!
「癩皮狗! 男丁十來歲己懂人事又何奇之有? 於斯戲謔人家`何晉仁' 人細鬼大? 汝可念及當年未對上二八之年,
血氣方剛之日, 俺於粉寨流連時也曾招著汝這個小淫棍! 是時擁著那個當得上汝娘親之粉頭……喚作甚麼`龔氏雪花' 鬼混? 事後, 人家還賞汝這小鬼一個紅封包圖個吉利, 是謂[老毛]也! 嘻! 此徐娘可云半賣半送矣!
更成為是處老鴇之一時美談呀! 汝共`何廚子' 莫若是一丘之貉? 哈 ~ 哈 ~」
發話之人正正就是`九龍城皇曾造財'! 可其話中有話, 明指實罵, 卻又難以辯駁而墮進`自我對號入座' 之譏?
此刻氣得`黃郁汶' 烏眸反白, 險險透弗過氣來?
`史符' 乃吃四方飯之人, 一招勢頭弗對, 旱菸槍一敲桌角, 繼揚聲道:「
席間, `摩思' 足足花了個許時辰闡述這起案情,可謂高潮跌宕, 聽得眾人忽驚忽喜, 蹙眉凸額, 妨如身置其境,
興味盎然! 但聽得`乾隆' 發話道:「哈! 朕之乖乖`露寶' 果真策劃周詳, 斷案精明, 心思縝密, 情理兼備! 恩威兩施, 此案斷得妙! 妙到毫巔呀!」
「對! 斷得好呀!」
「俺之小孫子乖乖`摩思' 能夠以理服人! 好!」各人附和著`乾隆' 之讚歎再誇獎一番之際! 忽聞 `曾志諱'
問道:「`小摩思'! 那對`何氏' 父子後來又怎生處置呀?」
`摩思' 回道:「曾老爺子! 祖媽是時瞧著`金龜' 招罪後, 聽得`何廚子' 父子倆再道盡身世前塵,
絮果蘭因, 祇覺一字曰:[孽]! 祖媽頓起惻隱之心, 更念及其父子情切, 是謂人倫也! `金龜' 既已為殘疾閹人, 倘再加刑責亦於事無濟? 那天, 正巧是九月十五望日, 祖媽本欲往`觀音廟' 進香祈福, 惜因斷此案而耽誤吉時,
倒弗若秉承`自在菩薩' 之訓, 積點陰德,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! 此二人既已啃過板子、蜂螫, 所傷非輕, 也就赦免其罪! 遂命人架起其父子, 各賜進`少林銅人堂'
之`葦哥' 內服療傷, 繼賜膏粉外敷, 恩准回下房養將兩日, 再贈路費十兩白紋打發回鄉`馬鮫' 務農, 好讓`金龜' 尋覓其親娘`梁氏桉琦' 團聚, 於斯, 二人早已上路矣!」
`乾隆' 問道:「哪……`秀娜奶娘' 現況又若何? 何時再授乳給`露寶' 呀?」
`福太夫人' 回道:「回萬歲! `繡娜' 奶娘於堂中當眾拭身, 竟招上風寒, 如今抱有微恙於內房小休數日, 想不出半月定再授乳予`摩思'
矣!」
「好! `周氏繡娜' 與朕之`摩思' 情同母子, 長相標緻, 乳汁豐潤, 得使`摩思' 精伶智穎, 實天下奶娘之楷模也!
`娘' 者, `母' 也! 有道是母憑子貴, 朕也就賜予其 [靚模] 之雅號吧! 還有, 那頭頑犬`拉西' 又怎生處置?」
「回萬歲爺爺! `摩思' 當日懲罰此犬, 乃因此畜豢養於府中已三載有餘, 卻因貪戀骨頭而臣服於駐此僅月餘之`金龜',
以至怠忽其看門掌户之天職! 人而無信則不立, 犬而不忠則失寵! 由是, `摩思' 已將此犬相贈與`金龜', 日前亦隨其父子南走`馬鮫' 矣! 往後, `劉惠卿'
嬤嬤就負責廚房大小事務, `劉淑宜' 嬤嬤則料理漿札房之大小事宜!」
`毛澤西' 道:「`康安'! 府中偌大, 夜來單靠人手護院放哨……始終弗如猛犬般機靈, 無犬守戶,
終究弗是辦法, 可有託人物色三兩頭獒犬待用?」
「回外祖爸! 此事正委託柴房`黎老爹' 代辦, 其子`曜祥' 為樵夫, 閑時常於山中捕獵狐兔幫補生計, 家中育有多頭獵犬,
現有一胎小崽正待哺中, 日後斷乳後自送頭雄犬來府! `摩思' 已為其起名, 乃喚作 ~ 柴狗 ~ 是也!」
`曾志諱' 道:「咦……`柴狗'? 此名硬是有點怪怪的? 可卻有點兒耳熟?......」
`小摩思' 回道:「`曾老爺子' 之外字為`獎瞞', 盛鄉為`河南嵩山' 腳? `摩思' 當初也覺老爺子之大名耳熟, 莫若是`少林派' 之掌門乎? 惟招著老爺子並沒有摩頂、戒疤,
日中大杯酒、大塊肉狂啃, 粗話連篇, 何解老爺子總教屢犯清規呢? 直若一個野頭陀呀?」 眾人聽後皆莞爾不禁!
「哈! `小摩思'! 何解一若汝老祖爸般, 硬是要共老爺子抬摃來著? 汝膽大呀! 可……往後要多多擔待, 恕過老爺子呀!」
「哈! 哈 ~」一室笑語盈盈!
`毛澤西'忽道:「`五哥'! 可憶當年初會於江南`領會樓' 頭行酒令之豪情呀? 俺哥兒倆呼么喝六, 全樓為之側目,
哈! 半瞬間又已三十餘載了……」
`曾志諱' 登時搶上道:「`澤西'! 對呀! 快快共俺唱上兩板盡盡興, 俺近日諳上一令曰`臺灣令', 乃`烏子笛笛爬子笛、爬子笛笛義勇笛……',
汝懂嗎?」
`毛澤西' 佯怒道:「`志諱'! 萬歲現安坐於席間, 未請准就妄行酒令, 可知僭越? 堂堂俺`大清' 酒令弗行,
去行那些甚麼`坑電蛋' 鬼地方之`臺灣' 酒令? 莫非汝往常共逆賊`李登飛' 眉來眼去? 稱兄道弟有年? 共飲花酒而通曉此令之箇中口訣? 汝可知有罪?」
「`毛利頭'! 汝歹毒呀! 現明擺是以言入罪, 扣俺帽子, 於萬歲爺跟前告御狀乎? 有種就共俺對上三板, 每板灌上一酲`紹興老陳',
汝有種否?」
`乾隆' 笑道:「`志諱'! 色乃削肉鋼刀, 酒乃穿腸毒藥! 愛卿乃有年紀之輩, 杯中物盡要適可而止, 勿賭氣逞強為要!
來! 來! 來! 眾愛卿就以`牛奶豬菰力' 來行賞罰之令吧!」
`張五哥'道:「`澤西'! `志諱'! 聖上金口已開! 快共俺行令吧! 究竟唱甚麼令呀?」
忽[咯 ~ 咯]之音自`高坤' 師傅座中傳來, `小摩思' 忽道:「萬歲爺爺! 諸位老爺子! 既是唱令罰進`牛奶豬菰力',
`小摩思' 亦冀恭逢其會, 代老祖爸共`曾老爺子' 行行`奶令'! `曾老爺子'! 可願指導`摩思' 否?」
「哈! `小摩思'! 難道`澤西' 從弗告知汝……老爺子乃`嵩山令王曾獎瞞' 麼? 嘻……是夜`小摩思' 定要尿床矣! 究竟行甚麼令? 快說!」
「[牛蛙令]!」
「咦? 甚麼是[牛蛙令]? 那動作、口訣又怎生行法?」
`摩思' 道:「`曾老爺子'! `小摩思'於日中常招著老爺子之閑常舉動不外乎三種 ~ 其一為往鼻孔採鑛,
其二為常搔腋窩, 其三為……」
「為甚麼? 速說!」
「抓屁眼!」
「那又與酒令有何干係?」
「`曾老爺子'! 行酒令乃以口述猜著對方動作為經, 罰酒為緯! 此[牛蛙令]就是以唱出對方動作為口令, 互相各唱一次,
被猜著者就要進乳! 猜弗著者, 就輪替到對方唱令猜自家動作! 明乎?」
「俺明白! 那切口是?...... 」
「[咯咯咯咯 ~ 咯 ~ 咯] 天朝昇平齊共樂, 鍋頭白干該誰喝, [咯咯咯咯 ~ 咯 ~ 咯] 採採鼻孔你要喝!
你要喝!
[咯咯咯咯 ~ 咯 ~ 咯] 天朝昇平齊共樂, 鍋頭白干該誰喝, [咯咯咯咯 ~ 咯 ~ 咯] 搔搔腋窩你要喝!
你要喝!
[咯咯咯咯 ~ 咯 ~ 咯] 天朝昇平齊共樂, 鍋頭白干該誰喝, [咯咯咯咯 ~ 咯 ~ 咯] 抓抓屁眼你要喝!
你要喝!」
是夜, 但見一老叟共一稚齡小娃蹲於花梨椅上, 雙手按著席面, 形若牛蛙, 不停在搔腋窩、採鼻孔、抓屁眼! [咯咯咯咯
~ 咯 ~ 咯] 之音直直響徹府外…… *
`史符' 與掌櫃分罷當天說金, 扯扯衣領對襟, 共`曾獻子' 攙扶著`曾造財' 返歸! 茶寮內,
獨剩小二正俯身打掃著滿地碎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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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! 惟尚有一頁漏筆作全章回之結語 ~~~~~~~~
[老毛] 乃出於一般江湖中人之口中, 即紅封包(利是)是也!
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 行文至此, 好歹也該收墨了, 雖有點無奈, 卻可避免一再追逐時聞時事而時空交錯式行文, 沒完沒了,
很傷神! 謹此禮謝撥冗細閱此文之博友, 及一再留言提場, 舉廌時聞及抱打不平事之佳客們錯愛, 誠此一躬再謝……
文行於
3/12/2009
詩兄: 幸好芬妮的"時事常識"還算可以, 勉強能看得懂! XD
回覆刪除芬妮:
刪除妳何止有常識, 仲好有食力添! XD
詩兄:
回覆刪除天南地北走一框,東挖西採序有時,
行空交錯若相識,惟君食力閱者忙!
恕兄:
刪除尊前敗墨皆遐想, 獨羨孤桅萬里揚;
飲馬川流浮異域, 餐風啖露別炎涼.
詩兄:
刪除君筆非敗墨,言指俱實情,
吾雖身海外,那能避世炎。
賢兄,彼之後兩句頗不明白,為免曲解意思,還懇賢兄給解說明一二,飲馬川流浮異域,曾聽過飲馬川,只記得在水滸中提到,而另一句餐風啖露別炎涼,這似乎是指個人之品德及氣節,是詩兄對自己的有感而發嗎?
小弟只是貪玩作些口水詩,望兄不要太介意罷,亦想藉機來偷一偷師!
恕兄:
刪除`陳琳' 之[[飲馬長城窟行]] 開筆兩句~ ` 飲馬長城窟, 水寒傷馬骨' !
引用[飲馬]乃抒發孤單淒滄之衷也! 全句謂孤單遠走他方, 心懷浮遊於另頰角度!
末句乃抒表一效古人, 望能擺脫煩瑣, 於浪蕩江湖, 抱有食貧避世之潛意識也!
賢兄過謙, 何言下作? 末學文筆寡漏, 言中無物, 令人讀後難明? 實某之愧也! 誠此告罪!
詩兄:
刪除想問聲賢兄何故有此慨嘆?
說起孤單,這有些像我,皆因此間朋友全都是點頭之交,假得嚟我真的想嘔......
再說炎涼,那只有它別離我...連望招招手也沒有的呢!
詩兄所言並非無物,限於才識我至未能明解。
但現仍有不解之處,看兄寫道孤單遠走,浮遊於某領域,又想別炎涼世態之語......
兄身既在香港,步踏何方又怎有異域之説?
況此二句若形容我卻很是貼切,人生於世,唉!不行也要行,頗無奈,亦難奈也!
其實賢兄雖「書寫說」無禁忌,想為人亦頗直率,但為何對小弟卻如斯客氣,末學不才欲拋磚引玉,都是想望賢兄能多加指正罷......
恕兄:
刪除有道是 ~ 知心有幾人? 又...... 心照不宣之摯友, 捫心自忖, 終究又能有幾人?
明知最投緣, 卻因種種死結難抒而無奈疏遠, 這感覺最是磨人! 年來, 正正被折騰得神昏髓竭, 惜一言何盡?
睹賢兄鴻文, 亦深悉被炎涼世道纏擾! 身處天涯一隅, 但教古今生為凡人者, 其人生往往如是, 亦祇好提筆橫出, 望逃避這羈絆!
以往自恃才豪, 亦曾筆戰於網海? 於斯千帆盡過, 自知不足, 早將稜角自行批削!
末學絕非客套造作, 行文盡本 ~ 知無不言, 言無不盡, 盡無不實! 倘若遇有狂妄或猥瑣者來犯, 亦會逆鱗倒豎, 回復修羅外相!
賢兄常道及甚麼指正、長短等, 盡折煞末學! 網海平輩論交, 暢所直言, 互相尊重方為正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