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口傷人招鬼噬
蒼松破土傲風寒
[拙對]
「聞說昨日`曾老頭' 啃上了數口糞汁, 更被尿液濕透身子, 歸家途中, 招上清勁秋風刮著,
是日外感正卧倒於老巢, 此間正是樂得耳根清靜矣!」
「哈! 對呀!」
「哼! 這個老不死? 活該!」
茶寮內早圍上三、二十眾值候開局, 可時近未初......尚未瞧見說書人`史符' 現身? 正聒噪間, 得聞小二喜道:「諸位客官!
請看! `史老師' 現身矣!」
眾人往拐彎處放去, 得見`史符' 攙扶著裹上厚棉襖, 頂門密套瓜皮絨帽之`曾造財' 蹣跚蝸行步入茶寮, 還有其子`曾獻子'
緊隨相侍! 小二登時快步換替`史符' 扶穩此上賓入座, 繼伺候`曾氏' 父子安於一空桌子, 沏茶、抹桌自弗在話下!
原來`史符' 辰時尚未招著`曾造財' 擺檔賣字, 暗知不妙, 遂經市集買幾吊錢蜜柑, 步往胡同窟尾相探這位`長情佳客',
再將其漏聽之無花果花粉拌和花紅色粉之隱樁補述一趟! 正想辭出往茶寮開局之際, `曾造財' 卻書癮奇濃? 嚷著定要隨來, 遂祇好共`曾獻子' 二人相陪至此矣!
旱菸瞬間吞吐三回, 一招眾人詫異盯著`九龍城皇' 指指點點, `史符' 早教乾咳一聲聚下眾人招子, 道:「
「太君! 在!」
「擎出府中信札, 記下此案來龍去脈, 讓`金乃圭' 劃押蓋掌, 繼脊杖二十以正家規, 再轉交刑部法辦! 現尚且救醒`何厨子'
吧!」
「是! 太君!」
忽聞`金龜' 之娘娘腔輕聲道:「太君! 孫少爺! 罪 ~ 實`乃圭' 一人獨犯之過, 請饒恕俺之天倫一時護子情切,
及捏造物證之罪, 息間天倫已前後受下六起軍棍, 想也折壽五載矣, 可……`乃圭' 之罪祇屬`淫' 而未涉`姦'……」
`摩思' 年稚, `姦淫' 之義祇懂其概義而弗知其實義, 故此無從置喙! `福太夫人'蛾眉輕剔, 鳳目斜睨地上之`金龜’詫道:「`金龜'! 此話怎講! 快和盤盡吐!」
此時, 伏於地上之`何晉仁' 早教被涼水澆醒, 迷朦間, 太君及`金龜' 之對答亦隱然得聞七、八, 登時泣呼道:「`圭兒'!
俺苦害了你矣……」
`摩思' 接上道:「`何廚子'! 汝教子無方, 至使`金龜' 遠走`東灜' 染上異癖, 再行淫於此, 汝何止苦害了`金龜'
一人? 俺之`繡娜奶娘' 莫道又好過嗎?」
`何廚子' 回道:「太君! 孫少爺! 事以至此……可容老奴盡表其詳?」
福太夫人怒曰:「還有甚麼長長短短……? 速說吧!」
「唉! 說來話長矣!...... 俺乃`粵’地之`馬鮫' 民, 與隔壁同年之`梁氏桉琦' 為鄰, 本兩小無猜, 情愫早萌, 惜好事多磨, 適逢`桉琦' 二八之年, 被其母半賣半送予是處睹坊掌櫃,
可謂攀附土豪劣紳之一門親事! 此公依稀是喚作甚麼`何雄心'?......就是人稱`賭王'
者, `安琦’遂許配作四姨太是也! 此翁已近望八之齡, 可謂白白糟蹋掉`桉琦' 矣! 惟父母之命又安可悖逆?
嗯……也是合該招孽, 是日適逢`桉琦'
尚有三天出閣? 是夜月暗星稀, 俺輾轉難眠, 遂爬往隔壁招望玉人,
竟窺見`桉琦' 獨坐倚窗低泣拭淚, 俺翻過矮牆, 輕手一招示意!
`桉琦' 出, 兩人尋著柴房相擁痛哭, 後……孤男閨女, 耳鬢娑磨, 烈火乾柴……唉! 就……連續兩夜於是處……偷偷纏綿, 遂……懐下`圭兒' 了!
`桉琦' 過門之日, 賭王竟因病卧床弗起? 遂未允`桉琦' 過門, `桉琦' 祇好置於娘家, 候賭王四處廣[種生基],
待病癒後方接過門完婚! 當日`桉琦' 娘家早吃下`何家' 聘禮, 其女已是`何家' 媳婦矣! 如是者賭王總是卧床弗起, 而`桉琦' 腹中之`圭兒' 卻等待不及,
日漸成雛, 難以見人矣! 此事一旦沸揚, 俺共`桉琦' 兩皆負上浸刑死罪也! 遂於某日夜裡, 兩人置備細軟, 摸黑乘小舟私逃! 巧逢潮漲浪大, 小舟險險翻沉, 危急間, 慶幸對上`木子馬町' 從`東灜' 乘大船往`馬尿水'
縣之`馬鞍山' 會母, 遂棄舟上大船, 得脫!
又半載, `圭兒' 瓜落! 俺是時共`木子馬町' 已結成異姓兄弟, 竟日隨兄長行走於公堂狀辯, 耳濡目染下,
亦諳上對簿抗辯之能事也! 某日, 俺共`木子馬町' 哥兒倆從`馬鞍山' 往粵北`馬騮山' 狀辯! 需時約半月後返! 俺出門後, `桉琦' 卻在兩日後於市集被賭王之家丁尋著, 隻身被押回`馬鮫'? 往後, 真真正正當上賭王之四姨太矣! 俺自知干犯拐帶婦女私逃之罪, 遂星夜拜別兄長`木子馬町', 揹上尚在襁褓之`圭兒'
北走避禍, 未幾, 兄長命人修書一通告知回籍`東瀛', 至此……亦失去靠山矣!
後流徙至京城落腳, 於`堅定樓' 當上廚工飯民, 胡混熬到`圭兒' 五歲時, 俺竟得上一場大病, 積蓄耗罄,
有幸樓內小二哥傳來大內徵收童閹伺奉? 俺得見父子二人皆將要白白餓死,
倒弗如送`圭兒' 入宮, 看其造化矣! 不情願也莫奈其何? 是夜, 相擁痛哭通曉, 早上交與御廄房總管`怒長鞍' 公公對上五兩白紋治病, 由是,
`圭兒' ……早已被去勢, 於斯……實干犯弗上`姦' 罪之由來也!」
`福太夫人' 聽後也頓感戚戚然, 繼道:「`樂管家'! 驗其正身!」
「是! 太君!」`樂總管' 撿起兩張原先覆著半截白棉巾之氈子, 命二護院揚開作帳, 遮擋著`金龜' 及堂內人眾,
須臾, 管家自帳內出, 道:「太君! `金龜' 確實乃閹人無訛!」 *
「嗯! 這閹人`金龜' 竟迷女色? 實奇哉怪也?」
「大驚小怪! 可知龍生九子嗎? 莫非兄臺乃閹人? 早被宮過來著? 汝非魚, 又焉知魚之樂? 自古以來, 多少王親、將侯、商賈皆樂好`男癖'
, 也弗是甚麼奇聞誕行! 男女配、男男配、女女配、滿漢配, 甚至中外配、黑白配、僧尼配、金錢配、柯史配、黃陸配亦見慣弗怪! 可聽過`粵地' 甚至有句俚語云:
`有恁蹺, 得恁蹺, 老鼠湊貓上花轎' 呀?」哈! 原來發話者……竟又是`曾造財'?
`黃郁汶' 乘時接上道:「曾老頭! 俺之內子就是`陸氏宮慧'! 俺`黃陸配' 又干卿底事耶? 汝昨日啃糞啃得半吊胃麼? 尚欠半盂? 那就往茅房自奉吧! 此處之奇?
非奇在這女色之癖? `金龜' 乃一介宮人, 又何以能夠私自出宮? 明乎?……」
`史符' 一招勢頭弗對, 正好已吞菸進茶畢, 遂速接上道:「`黃師傅' 問得好矣! `福太夫人' 是時也有相同質疑之處,
繼開腔道……
`金乃圭' 回道:「太君! `乃圭' 五歲半淨身, 被安插入御廄房伺候`怒長鞍公公' 起居! 八歲那年, `怒公公' 妄閹`顒琰' 阿哥之救命恩人`梁圳英' 公公 (見諸首回`鬼卒'
), 被杖刑至死並棄於海子! `乃圭' 因年稚未懂事, 得以從寬輕判, 祇被攆逐出宮,
遂往`堅定樓' 尋著父親大人! 天倫有見俺已淨身, 並不合適於中土營生, 由是, 修書一通至`東灜'`木子' 伯父大人處, 冀予收留調教……伯父允, 遂東去!
緣起俺已淨身, 不雌不雄, 伯父遂薦與`藝伎一町' 之酒井髮子' 師尊學藝, 教習替藝伎梳理髮式、上妝等手作,
俺旦夕與女流交住, 故......漸戀上女服及褻衣等物, 及後……更從師尊之嗜, 嚐上吸食大蔴菸之癖! 由是, 於是處被冠曰[毒男]之名!
及長, 被一好男癖之倭寇於`藝伎一町' 作買賣時對上, 此寇慣常於水路搶刧走貨, 包攬大蔴及鴉片等勾當, 每多與洋人作買賣, 故亦諳`英吉利語'! 此寇帶有孌童畸行, 每夜皆要作賤`乃圭'! 定要`乃圭'
入幕伺候, 共浸溫泉, 常對俺說[搓賣百力支], 俺當然弗知其所以然? 後來得承`木子馬町' 伯父闡釋, 此乃`英吉利語' [try my best 及 try my breast] 之`東灜' 讀音! 一語兩解也! 此寇定要俺每夜刻意盡心伺候……及品其……品其奶子是也!
凡抱有此癖者, 是處喚作`浴慾男' , 將`英吉利語' 運用若此者, 則冠曰`語癌' 是也! 此寇乃寇首`阜東水扁' 之胞弟, 喚作`阜東克勤', 他哥兒倆勢力奇大,
俺亦不得不從, 遂日久染成[搓賣百力支]此敗癖, 而導致日前侵犯奶娘矣……」
`摩思' 接上道:「`金龜'! 後又因何回流中土? 速道其詳!」
「回孫少爺! 三月前, `阜東水扁' 及`阜東克勤' 兄弟倆出海往`高麗' 作搶砸勾當, 需時半月往返! 俺自知過著些人弗人、鬼弗鬼之日子盡弗是味兒,
何不趁此機遇逃回中土與父相會? 遂執拾細軟及大蔴菸等物拜別`木子馬町' 伯父, 乘小舟往`青島' 上岸, 再走旱路來`京’尋父!
一別十餘載, 才知悉父親大人已改駐於少保府作了廚子! 月前, 被薦入府中伺候老爺作`臘髮耳員', 又以姑父與外姪之稱掩人耳目,
更易姓作`金'! 後於府中對上奶娘, 睹其身型豐腴, 天賦異稟, 登時勾起敗癖矇心, 誓要一親香澤! 日中先以骨頭混熟`拉西'! 四日前, 於夜裡以大蔴菸薰暈奶娘,
再重嚐`搓賣百力支' 之病嗜……」 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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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知後事如何, 煩待下回分說 ~~~~~~~~~~
行文至此, 本已握筆無力, 智歇神枯, 及至文末這個場口, 正發愁不知怎續`金乃圭' 之畸行由來, 忽憶記起日前`阜東克勤'
及`何廚子' 倆皆於議事堂讀錯「褫、飭」 字音, 一時福至心靈, 泛起`克勤君'
去年之金句「Try my best 唸作 Try my breast」, 遂因利乘便, 隔空取物, 再配上`百力滋' 乙包, 嘻! 於茲......強且達理矣!
`恁' ~~ 粵音可讀作`禁',
與`咁' 通!
文行於
29/11/2009
略讀之下已甚發噱,”曾造財”竟是”曾獻子”的父親!`藝伎一町” ,”酒井髮子”,都是可吃可看之物事人,可能是秀色可餐了!
回覆刪除秋葉君:
刪除首先, 誠頌[母親節]欣愉!
是文之取材、人物盡皆似曾相識, 乃今人古用, 全屬穿鑿, 以假易真, 慳水慳力也!
回覆刪除
詩兄:
回覆刪除阜即阝,附東旁是否曰陳之謂?若然是,那陳克勤不知是何許人也?
詩兄,我對人名、政事、時事等等聽過就算,尤其要記名字,可以說是過目即忘。因此貴篇人物複雜,我亦只能理解太半,幸史符兄敘述得既風趣時又寫實,才可打起精神看罷。
再因離港已久,香江事只知大概,若未能領略兄之書意,還請原詴為盼!
兄提及之酒井髪子,不知可有下文,記得當年回港看過她之劇集,深受其艶煞為驚人,但就只美得數年,唉,一切皆往矣!
恕兄:
刪除這[阝]之部首, 有道是「右邑左阜」, 即此部首安於字體之左邊時, 查字典就要查「阜」部, 如「陳」字! 倘安於右邊時, 則要查「邑」部, 如「鄭」字!
此「陳克勤」乃保皇黨[民賤聯]之新一代垃圾會議員, 惜......此人不學無術, 亂拋書包, 自曝其短於人前, 當年此謔成為一時笑柄!
「酒井法子」當年因吸毒而聲名狼藉, 要於國民前公開道歉! 又......歲月催人, 尤其紅顏更忌年月摧殘, 千秋一律也!
先謝過詩兄的解讀,我這一問又聽多了許多「掌故」。然兄之博聞強記真是不可多得,羨煞小弟矣!
刪除恕兄:
刪除常識而矣, 太過譽了! 汗顏 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