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日冬至, 晚飯後正欲尋書一閱, 忽念及兒時娘親每於大年大節烹調之巧手美食, 於斯? 俱往矣! 惟食味依舊鑄刻於思緒深層,
思之溫蜜! 惜……患上「老年癡呆症」的娘親如今已病入膏肓, 臥床不起, 正等待冥界呼召? 時節思親, 古今同轍! 遂將書回塞籍林, 轉翻詞牌譜秤一仄韻牌, 填詞乙闋,
若下:
陰晴莫辨時節? 軀存兩界, 魂浮仙列 ?……
撫額噓寒, 峻臉緊眸拒回瞥 ?
憶未歇, 冬至家筵, 軟糯香傳滲心熱 !
如今席冷關山別, 景傷情, 舊日丰華蝕 ......
花殘草敗詞詘, 頻嚼舌, 燭殘光洩 !
緬溯前塵, 愁攬江河舴火湮滅……
泣鏡裂, 悲捲蒼穹? 骨肉橫刀截……
[雨淋鈴]
註: 上文之「蝕」, 應唸作`賺蝕' 之「蝕」音! `慈熱' 切!意詮:
朔風呼呼, 北地正屆漫天風雪之嚴冬時節, 罡風太烈, 車駕也被吹至東歪西倒, 此刻一若末學之現況感受, 可說是五內翻騰,
有某個未完心結自腑臓直竄喉頭, 卻有口難言? 心內淌血……
娘親! 您現在已無需再煩惱要為我加衣? 哈! 並非我已長大了? 而是您已無能為力, 甚至連陰、晴、冷、暖, 您都不能分辨了!
您身軀早已徘徊於陰陽二界, 生死已不能由自己操控! 魂頭飛升, 興許是在尋仙問道? 或上路起行了?……
我站於您躺臥的榻前呼喚, 您總是默不作聲地把臉別過, 我用手撫摸您面頰, 但依舊不給我半個反應? 死木的膚色竟倏忽面罩寒霜般?
依舊不瞅不睬? 更把雙目緊閉, 我惶惶惑惑? 我不知……我真是不知道這刻該怎樣去解讀您的思維? 您的取態?
但我同時回憶起, 您多年前每於冬至烹調的節令美食, 雖則已成絕饗? 但「味道」這回事? 真是很奇怪? 它就是穩穩當當地棲息在我的思緒裡面?
此刻回想,? 不但香甜軟糯, 還淺淺滲著一份難以形容的馨心暖意……很真實……
娘親! 現實是這個冬至晚的家筵上, 您的身軀、靈魂、慈範都已經離我很遠, 很遠……仿如被一重又一重的崇山峻嶺阻隔著!
再從思憶裡頭, 去重溯娘親您多年前的身影與現況作一對照? 嗯……肯定更加觸景情傷, 我整個人……頓覺如墮冰窖……
適逢殘冬肆虐, 花凋葉落, 土貧草瘠, 人如景物般一一衰敗, 我有口難言, 往常那份自信、急才……早已捨我遠去他逃?
一如案頭的燈光亦感應了我此刻的愁思, 亮度也像洩了氣的皮球般, 暗澹了一芒?
思緒一往無前地向陳年往事追逐, 可惜……祇換來像那遠方的湖海中, 孤單零落的小舟上, 漁火被愁雲死死淹覆一樣?
一盞、又一盞地相繼光沉影滅……不讓我去回望前塵……
莫非? 一念成永訣? 破鏡自難圓? 我內心的悲創, 竟不能有所掀動你這個麻木不仁、冷酷嚴峻的蒼天? 你尚在高舉利器,
硬要將娘親與我的摯親之情來個一刀了斷 ...... 直至分崩割裂......
~~~~~~~~~~~~
~~~~~~~~~~~ ~~~~~~~~~~~
~~~~~~~~~~~
我無事!
OK ! 我睇得好化, 要來……就始終要來! 我懂得面對現實! 看官! 就當作一開普通詞牌, 一章鬱悶小品看待吧!
娘親大去已將近五載, 明天適逢冬至, 思緒不期然緬返前塵舊軼, 遂重裱是文!
詩兄：
回覆刪除歲晚在即，兼逢冬至，思念往生情誼乃人之大節，再而宣於文翰，實令末學敬服不矣！
於此，頌祝賢兄冬至及聖誕新年佳節愉悅，身體健康，事事順暢！
恕兄:
刪除誠頌冬至、聖誕並新年愉悅, 體健康和!
末學思想守舊, 較真實年齡大上好一截, 正應「每逢佳節倍思親」之老一脫思維, 冀賢兄莫見笑!